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烽煙子夜,醫生踉蹌在戰地上匐匍前行,胸膛上一把匕首,鋒刃深藏血肉之中。

黑暗處,一個人影撲出,一個重傷的士兵,又急又痛,大聲疾呼要醫生救治。

「你的傷是怎麼造成的?」夜太深,而失血的醫生視野模糊,無法辨察來者傷勢。

「我不知道!」傷兵道。

「恐怕我無能為力,因為……」醫生手按自己的胸口,指間有血泊泊在流。

「你是醫生! 我不是! 怎麼傷的我不知道!」傷兵太過痛楚,尖聲惱怒大喊:「一個病人敞著大傷口在你面前,你居然只問不救!

「好。我給你療傷。」

夜太深,傷兵看不見醫生的手已顫顫巍巍。

費力地,一針,一線,一針,一線……歪歪扭扭的,醫生縫合士兵的傷口。

最後一針穿過,醫生已無法檢查縫口是否完好。

身上的刀創,已經漸漸無覺;醫生能夠感覺得到,最後一滴血即將流乾。

士兵慢慢的嘗試爬起來,醫生默然的躺下。

夜太深,士兵看不見地上的血泊。

他徐徐的站起來,自語般說:「這個縫口還真的不錯

這是醫生聽見的最後聲音。醫生的嘴角,似笑非笑的,微弱地翹了一下。

然後看了一眼士兵的背影,如預料的,閉上眼睛,死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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